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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

 

 

 

 

「啊~~~遲到了、遲到了!」我慌慌張張的背著包包下樓,卻因為突然想起忘了拿課本又回房間東找西找。

 

 

完了!又浪費五分鐘!

 

  「怎麼辦、怎麼辦,今天早自習有重要的考試我還沒看書,快早自習了啦—」隨意的整理著儀容、拿了塊吐司便跑向玄關。

 

  「梵瑾筑小聲點,我有客人!」珈艾瞪了我一眼後,繼續替她的客人測占卜,絲毫不擔心我是否會跌個大跤,或因為沒趕上考試而被當。

 

  沒良心的女人!昨天我錯看她了!「下次休想再用鑰匙圈收買我!」我惡狠狠的咬了口吐司,但還是好奇的問起翊茹的下落:「她還在睡覺啦,下午才有課要教,梵瑾筑妳真的很吵。」

 

  於是我又有滿口的髒話無法傾倒。

 

  一路上的慌慌張張,害我差點穿著拖鞋出門,因此也沒注意到有輛摩托車在門口。

 

  摩托車的主人倒是很優雅:「妳起床啦?我們走吧。」

 

  我驚訝的轉頭看著他,吐司也因為我張的大大的口而掉落在地板上:「徐之民!你在這幹嘛?」

 

  「昨天不是說過了嗎?我要來接妳上課啊。」他理所當然的接過我的包包掛在掛鉤上,還晀眉的望著我,似乎不解我幹嘛不上車?

 

  算了,管他三七二十一,現在去搭公車或是走路一定來不及的!

 

  之民似乎有發現我早上的慌張,平常騎車很安全的他今天倒是騎的很快,平常時要半小時的車程今天短短不到十分鐘就到了。

 

  當我趕到班上時,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竟然還有五分鐘才上課。

 

  我今天可是睡到七點四十才起床呢        ,竟然跟平常到學校時的時間一樣。

 

  管不著肚子唱著空城計,我打開課本讀著書,只能憑著平時那偶爾跑去跟周公下棋的記憶,默默祈禱等等能低空飛過了。

 

  雖然我們已經是研究生了,但機車的教授還是會拚命的想要把我們通通當掉,早自習還是考的非常低氣壓。

 

  而且教授都喜歡一臉嚴肅的站在講台盯著我們,戴上眼鏡更顯得莊嚴。

 

  結束了早自習的低氣壓,我伸個懶腰,瞧瞧四周才發現大家不知何時都已經交卷,只剩我一個人。

 

  對喔,第一節要去C棟上課。

 

  默默將鉛筆盒放進袋子,我小心翼翼的將椅子靠攏。

 

  突然的想起大家在一起的時候,和現在的孤獨根本的成反比。

 

  這陣子問過他們,他們總是覺得我現在的生活一定很多采多姿… …事實上—

 

  雖然我是龍哥眼中的「說客小公主」,但那也局限於八銅人,在他們面前我總是能言善道,但只要只剩我一個人時,卻什麼也都不會說了。

 

  也許是他們對我的刻板形象吧!所以我才會想去維持我的「形象」。

 

  那感覺就像是,當你被人期許說,你就是這樣、你就一定要做那件事情,即使這並不是你所希望的,但為了不要被看穿,還是拚死拚活的,想要去ㄍ一ㄥ住一樣。

 

  記得我小時後,媽媽總是告訴我說,小女生講話要有氣質、要穿漂亮的蕾絲裙、吃飯要小口小口的吃,所以一直到我升高中前,我走路總是直挺挺的、坐姿總是端端正正,那時我總是被選上班上的微笑小天使、模範生。

 

  那就像是一種被期許的感覺,已經被人設定成你所不適合的形象。

 

  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,我小時後竟然那麼乖!

 

  後來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八銅人,他們同樣很不可思議,直到看到我那些獎狀上寫著「模範生—梵瑾筑」後的三個月,才默默的接受這個事實。

 

  至於為什麼上高中後,一切就變得不太一樣了呢?

 

  我記得那時後我穿著媽媽替我準備的連身百褶裙,那件是我最喜歡的水藍色,想當時為了穿水藍色的裙子也是盧了很久。

 

  媽媽總是覺得男生才會喜歡水藍色,女生要喜歡嫩粉色才像話。

 

  高中開學典禮的那天,同學看著我穿著像公主一樣的衣服,都覺得我像神經病,因為沒有人開學典禮還會穿這種裙子來的。

 

  男生覺得我很有問題,就跑來問我是不是嬌嬌女?還是有公主病?

 

  那時候我不知道什麼叫公主病,也因為無法在短時間內與同學混熟,自然就只是笑笑沒說話。

 

  女生覺得我做作、男生覺得我真的有病,就說好要一起整我。

 

  那天下午把我拐到廁所,在我頭上倒桶水,男生還抓了好幾隻青蛙、女生笑著用手機錄影。

 

  而我沒有哭也沒有生氣。

 

  因為我覺得很好玩,頭一次在學校全身濕透、而且小青蛙很可愛。

 

  那天後我就都穿褲子去學校,當然媽媽很無法理解。

 

  所以我騙她說,學校不准我們穿裙子。

 

  「呵呵好叛逆喔當時。」我笑著,喜歡這樣的改變。

 

  想想以前國小、國中的生活都好無趣,甚至什麼回憶都是淡淡的。

 

  唯一的記憶大概只剩下嫩粉色的洋裝和貼在牆上的獎狀。

 

  「不知道什麼時後能跳脫龍哥給我的想法呢?」我低頭盯著自個兒的穿著,輕便的T恤和牛仔褲,以及有些許泛黃的帆布鞋。

 

  我想其實淺意識裡,我是個只想每天熬夜找靈感的夜貓子。

 

  「請問是梵瑾筑嗎?」正當我還在東瞧西瞧自己的穿著時,有個女孩點點我的肩膀。

 

  我回頭看看她,大概一百五十公分的嬌小身高、大波浪、連身裙。

 

  活像小時候的我。

 

  「呃… …我認錯人了,抱歉。」看我盯著她久久不說話,竟臉紅了起來。

 

  「我是,」我攔住她,覺得自己的眼神相當失禮,誰叫她這時後出現嘛!「請問有什麼事嗎?」

 

  「啊,太好了,剛剛有個說是法律系的男同學說要給妳的。」她笑著,將紙袋遞給我。

 

  我說聲謝謝,問她要不要一起去上課?

 

  沿路我們走著不太說話,她感覺是個很安靜的女生,但卻不讓我覺得尷尬,是因為她跟我小時候很像嗎?

 

  雖然我並沒有燙捲髮,一直以來都是直髮… …

 

  「我臉上有什麼嗎??」她疑惑的歪頭,樣子可愛極了。

 

  「呃… …沒有啦哈哈,」我搔搔頭:「妳叫什麼名字呢?」

 

  從那天起,我和那個捲髮洋裝妹成為了好朋友。

 

  她的名字叫作留欣欣。

 

  而之民給的紙袋裡的總匯三明治,是我們為了慶祝認識的第一餐。

 

 

 

  在翊茹要前往日本巡迴前,我們這群銅人們聚在妙珈品館裡喝著品婕從日本帶回的抹茶、以及吃著珈艾的手工餅乾,不亦悅乎。

 

  連雅賜都休假了,可以回來個兩天。

 

  「好久沒八個人聚在一起了。」龍哥感概的說。

 

  「對啊,話說妙珈開那麼久了,我還是第一次走進來呢。」品婕抱著珈艾,似乎覺得很惋惜。

 

  畢竟她們倆可是從小就認識,感情不是我們其他人能取代的,但品婕卻是頭一遭進來坐坐。

 

  「哇靠珈艾,妳做的餅乾真好吃。」睿丞大口吃著,惹來雅賜的不悅:「不要吃那麼多!剩下是我女朋友要給我的!」

 

  「管你喔—我要吃、光、光!」

 

  「哈哈—」看著兩人鬥嘴的模樣,大家都笑著,取笑兩人的孩子氣。

 

  氣氛正好,龍哥還說晚上要一起去吃燒烤,我們拍手叫好要他請客,但坐在我對面的之民卻異常的安靜。

 

  出發前,我們如往常般開始分車,而平常時品婕總是坐之民的車,這次我卻主動跟她換。

 

  當然惹來那三個女人的曖昧眼神。品婕還在我耳邊自以為小聲的問:「我不在的這段時間,你們幾纍了?上床了嗎?」

 

  她那聲量大到氣氛整的非常、非常之… …

 

  我尷尬至極,叫之民趕快發車載我,卻還是擋不了那群人的叫囂。

 

  真的是受不了… …

 

  我翻個白眼,雖然戴著安全帽卻還是被之民給抓的正著:「他們就是這樣,習慣就好,何必翻白眼。」

 

  感覺到他的嘲笑,我不理會的反問他剛剛的心情:「你老實說,是不是心情不好?不然怎麼都沒說話?」我伸出右手食指憑感覺的搓著他的臉頰。

 

  他沉默著,似乎在猶豫該怎麼回答我的問題吧!

 

  但沉默許久,卻還是不見他有要開口的跡象:「之民,如果你有什麼心事都可以跟我說。」終於到了燒烤店,下車前,我這樣告訴他。

 

  也許他會覺得很突然,雖然這些日子總是形影不離,他總是拉著我一起上下課,午餐時如果欣欣不在也會拐我去附近吃飯。

 

  甚至會帶我去找興哥,雖然還是會被他嚇到。

 

  但… …其實我們也是這陣子比較有交集吧?也許等到之民開始忙學校的事情了,就會漸漸把我給遺忘了… …

 

  不知為什麼想到這裡竟然覺得好捨不得,好像要失去這個朋友一樣的心情。

 

  「… …瑾筑謝謝妳,聽到妳這句話讓我覺得好開心。」他將安全帽放在座墊上,替我將被壓壞的頭髮給梳平。

 

  他的大掌好溫暖,就像他一直給我的感覺一樣,是個很溫柔的人。

 

  待等大家都到後,我們到裡頭點著大量的燒烤。

 

  這時後便能發現到,大家的默契與細心了。

 

  大家總是覺得說,在一個大團體裡,很難會去注意誰的小動作。

 

  例如誰吃飯時會用湯匙吃飯、誰喝啤酒會過敏、誰總是翹著腿吃飯等等諸如此類的細小習慣。

 

  但在我們這裡頭不會有這種祕密在。

 

  例如睿丞只吃特調醬,吃蔥花會過敏。

 

  「睿丞你的調味醬,我知道你只吃他們的特調,幫你順便倒。」

 

  例如品婕有潔癖,喜歡用母匙。

 

  「品婕我幫妳多拿了雙筷子。」

 

  或例如龍哥不能吃牛肉。

 

  「我們先烤豬肉、羊肉,最後再烤牛肉吧!」

 

  … …

 

  至於我的習慣嘛… …

 

  「這塊肉熟了給妳吃瑾筑。」由於剛剛被叫囂的很嚴重,最後我跟之民被迫坐在一起,那群人倒也沒錯過他的細心。

 

  沒錯,我不喜歡主動夾食物吃,就怕被發現自己很會吃!

 

  「之民真細心,希望我早日找到我的羅密歐替我夾菜。」翊茹眨眨眼,品婕順其自然的替她夾塊肉進碗裡:「乖,快吃,我們不像珈艾和瑾筑一樣有人疼,自己來就好。」

 

  看吧,每次銅人聚會總是會被酸。

 

  這也算是我們大家的「習慣」之一吧!

 

  「對了翊茹不是要準備去日本了嗎?跟品婕一起去嗎?」龍哥搶先化解尷尬場面。

 

  「對呀,那時候翊茹會先去我那住,就近照顧也比較放心!」品婕回答,疼惜的摸摸翊茹的頭。

 

  「好好喔,我也想去日本。」睿丞眼汪汪的盯著她們。

 

  「等我回來再帶記念品。」翊茹笑笑。

 

  這次大家又聚在一起,總覺得心裡很複雜。

 

  感覺大家都在完成自己的夢想,而我卻還在準備中。

 

  雖然這種感覺之前就有過了,但還是不免會感慨與焦慮。

 

  想著,我以後真的能在這行走得順利嗎?那真的是適合我的職業嗎?會不會被當成新一代的果凍族呢?

 

  我們四個姊妹裡,就屬我最早決定方向,卻還在準備階段。

 

  那時候大家每天在大學裡混水摸魚、在社團中規畫旅遊景點,只有我每天帶稿在校園中遊走,只要她們開始搶我的小說看,我就有種成就感。

 

  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,要成為被眾所愛的小說家。

 

  慢慢的大三了,珈艾才覺醒決定要存錢開店,開始打工、待款,我們也湊了不少錢就是希望替她分擔,當然她還是決定要慢慢還我們。

 

  之後是翊茹,在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個學期才突然說想接工作室,雖然很突然,但現在看來也是很穩定。

 

  而我們裡頭最容易下決定,又能將事情做到最好的就屬品婕。在畢業典禮那天,才突然說要去日本進修。

 

  想想我,到現在還是不敢跨出那一步,只敢在校刊上刊登自己的作品,就害怕如果真的投稿到出版社了,會被現實給打回原狀。

 

  「妳的小說沒有那種感動與魄力啊!」、「那麼爛的東西也敢投?」… …

 

  我很膽小,害怕有那麼一天,會發現自己連寫小說都沒了資格。

 

  那我還有什麼優點?

 

  吃完飯後,大家說想去河堤喝酒,一群人到全家挑著酒。

 

  我和之民在外頭雇車,等著他們。

 

  「剛剛換妳不說話了。」

 

  「哈哈,被發現了,」我吐吐舌,踢著小石子:「我在思考,關於我的夢想,到底有幾分懇確度。」

 

  他問我怎麼突然思考這個?

 

  我跟他說,因為我的作品一直都被侷限在一個框框,那個框框也許大、也許小,卻不足以讓我發揚光大。

 

  之民說:「其實我也常常在思考,為什麼當初我們一無反顧的說要讀觀光,但到頭來我們還是選擇了別條路,好比妳的中文系、品婕去日本進修美妝?也許觀光就像我們的第二個專長,也因為這個專長與興趣,讓我們八個人聚在一起,繼而發現了自己潛在的想法。」

 

  「我們八個其實就像八角星,個性截然不同卻不曾有過紛爭,當然也缺一不可。所以在相互吸引的狀態下,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。」我附和。

 

  「沒錯,瑾筑,其實妳知道嗎?我常常都在注意著妳。妳說妳是在我們之中最早下定決心的,但也就是因為妳的決心,讓我們有著『我也要像瑾筑一樣有夢想』的精神,我們都是再繞著妳成長,所以妳不需要覺得自己沒有優點,在我看來妳一直都是帶著我們走過來的人,那力量也許我們看不見,卻感覺的到。我們兩個雖然還看不見所為的『將來』,但那只是因為我們緣分還沒有到、我們還再執行,準備的愈多,就愈有成功的可能。」

 

  之民的話在我心裡揮之不去,我反覆思索著他的想法,一直到好幾天後還是覺得有種暖暖的感覺存在。

 

  也許我可以稱說那種感覺是一種名為「感動」的心情。

 

  我後來將這種心情告訴了欣欣,她說,之民說的很對,而且她覺得說,「人往往愈在乎,就愈小心翼翼,就因為害怕不如預期。但要圓夢,就要有不怕死的精神。」

 

  「欣欣,妳講話好文言文喔,」我呵呵笑著,卻突然覺得這話似乎頗耳熟?「妳… …其實有在看小說吧!就那個○○出版社的流星,近期很有名的那個。」

 

  「嗯嗯滿常看的呀~而且筑筑我覺得其實妳並不輸她喔!相信我的眼光,體會看看什麼較不怕死的精神,嗯?」

 

  哎呀… …最擋不住欣欣歪頭的可愛模樣了。

 

  我竟然會如此的迷戀小時後的我。

 

  見我猶豫不決的模樣,她嘆口氣:「如果妳敢跨出妳的第一步,我就告訴妳一個關於流星的秘密!」

 

 

  雖然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欣欣會有流星的秘密,但聽了她和之民的意見後,我回家還是將以前的作品搬出來看。

 

  有稿紙、影印紙、筆記本的,整張床都亂的不像話。

 

  今天最少要找出一篇作品去修改!

 

  我將頭髮用鯊魚夾夾好、戴上許久不見蹤影的眼鏡開始今天的期許。

 

  老實說暑假時根本沒想過要整理這些作品,而且那時候過的太開心也已經快四個月沒寫小說了。

 

  我連上次寫的小說主角名字都忘的一乾二淨。

 

  與草稿被裡纏綿了將近一小時,卻還是不知道該先拿哪篇作品開刀。

 

  今天早上欣欣看的那篇小說是我以前大一時投稿校刊的短篇,雖然被讚許,但畢竟投稿過無法再拿出去見人,還是要看看其他的。

 

  而且是想投稿出版社,跟流星一樣當個當紅小說家!

 

  「唉呦… …早知道就叫留欣欣來我房間一起看了,不過如果都被說不好看,怎麼辦… …又要再重寫嗎?光一堆論文就夠我煩了!」我搔搔頭煩悶著,早知如此何必當初,大學最閒的時候就該闖看看了。

 

  「瑾筑妳睡了嗎?」珈艾見門沒鎖並走了進來,一臉驚嚇的環視著我的「床」:「妳幹嘛啊?颱風過境喔。」

 

  「許小姐跟妳講過很多次,敲門後再進來是不會喔。」我沒空理她,唸個一句後繼續和床上的稿子拚命。

 

  「哎呀,又不是不熟不要計較那個,就算妳沒穿我也不放在心上。」

 

  「那還真是謝謝了。」忍不住又翻許大小姐一個白眼:「ㄟ,竟然妳都來了,快幫我看看哪篇小說適合投稿出版社。」

 

  「妳終於下定決心要跨出去了?我還以為妳要當一輩子的隱居作家哩!」她坐上床沿,將一片面膜敷在我的臉上,也替自己敷上一片。

 

  於是我們又東找西找,途中她還感概著以前她最喜歡我所寫的一篇小說,頭頭是道了起來:「我最喜歡妳寫的這篇。男主角守護在女主角身旁多年,女孩卻不知不覺,直到男主角離開後,女主角才發現原來自己很愛他!雖然結局不是很好,但劇情真的超級浪漫啊!」

 

  但找了許久,久到我們的面膜都乾了,還是找不到一篇我覺得適合、她覺得喜歡的作品。

 

  「煩死了,我看重寫算了。」我生氣的將這些不合格的作品疊到床的另一邊,賭氣的躺在床上。

 

  「不過,妳怎麼突然下定決心要投稿?以前我們不管怎麼勸妳,妳都說不會有出版社想收。」她跟著我一起躺在床上,盯著天花板瞧。

 

  所以我又把之民和欣欣的說詞又說了一次。

 

  「嗯嗯… …感覺不出來之民這麼有想法呢,話說妳那個同學也挺厲害的,找一天大家一起聚一聚啊~說不定一天到晚找女朋友的睿丞有福了哈哈。」

 

 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,想到我跟欣欣從沒出去玩過,也是該好好看看「世面」的時候了。

 

  話說,好想睡覺喔。

 

  「還有啊,瑾筑,其實我也不是說真的過的很好呢!雖然我現在有自己的一間小店,也算是完成自己的夢想了,做自己的事情真的很開心喔!可是如果沒生意的時候,我只能想想,那我前些陣子批的那些布料、針織怎麼辦呢?我想架設網站在網路上賣我的手工藝或是甜點,可是你們都知道的,我除了跟你們聊天以外,什麼都不會用,標準的電腦白癡、3C智障… …你們一定會說,等雅賜放假回來弄啊,他不是3C產品很在行?可是啊,我不太喜歡總是依賴著他,我想靠自己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。」迷迷糊糊中,我總覺得我聽見了艾珈哽咽的鼻音:「我其實很羨慕妳,可以繼續抱著期待的心態去面對自己的夢想,等待實現的時候總是來的雀耀吧!當真的夢想不再只能是夢想,而要混入現實的、金錢的考驗時,那種感覺不是我能自己去承擔的,其實我也很膽小… …」

 

… …靠!梵瑾筑,我在那邊傷心妳竟然給我呼呼大睡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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